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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我並不關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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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指微彎,扣環、輕啟,伴隨“噗呲”一聲,玻璃瓶汽水去掉拉環,橙色液體順著瓶口灌進兩瓣幹渴的唇。

廣場上四處都是人,尚是早春,氣溫已經升高,大街上男男女女,光腿的、不光腿的,在眼前一一晃過。

曲笙坐在長椅上喝汽水,舒梓媛滑著一塊長板到他面前,嘴裏嚼著塊泡泡糖,語氣隨意:“走啊,染發去。”

曲笙解了口渴,舌尖還彈跳著氣泡,“陪你去。”

舒梓媛嘴角勾出一抹笑意,“你不染?不像你風格。”

曲笙低頭戳弄手機,不去理她。

距離荊叢轍無緣無故的發瘋過去一周多,工作上雖然已經開始新項目,但交給他的任務並不繁重,曲笙還算能應付。這一次新換了組長,對他的管束更是松弛,讓曲笙有種錯覺,公司裏的人對他的態度是隨季節變化的。實際不是,是根據他和荊叢轍的關系變化的。這一點,曲笙也清楚。畢竟沒有哪個老板每天上班還會捎帶上自己的員工。

“……還是聯系不到他。”舒梓媛走在曲笙的左側,曲笙還在走神,一句話只聽了半句,露出困惑的表情。“什麽?”

舒梓媛長舒一口氣,強迫自己不要跟笨蛋置氣。

“我說岑魚,已經過去這麽久了,一直聯系不上他。”她上下打量曲笙,“你那邊呢?”

曲笙和岑魚的對話還停留在一個月前,岑魚向自己詢問許緣開在哪裏。

曲笙搖搖頭,舒梓媛嘆了口氣。

“要不我幫忙問問?”曲笙說。

“你問誰?”舒梓媛明知故問。

“問荊叢轍啊。”曲笙一雙眼瞟到她身上,“你不就等著我這句呢嗎?”

荊叢轍的公司和岑家達成合作,公司上下都從之前壓抑的氣氛中解脫出來,還特此組織了一次聚餐。雖然荊叢轍沒到場,曲笙也沒去。

舒梓媛讚同地點點頭:“還不算太笨。”說完又話鋒一轉,“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?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。”

“哪有。”曲笙下意識反駁,黃昏的餘暉落在兩人腳底下,把影子拉得細長,腳踏在柏油路上,樹蔭跟著風在腳下晃,他低頭,小孩似的踩自己的影子,忽然改變主意,“你要染什麽顏色,參考一下,沒準我也染。”

荊叢轍的電話打到第三遍,曲笙第三次按斷電話,站在門前輸入密碼轉動門把。

“我馬上就到家,你催我幹什麽?”曲笙換下鞋子,抱怨似的講話,頭發還是自然的黑色,到底沒有跟舒梓媛一塊作孽。

“你也沒有回我的消息。”荊叢轍指出。

“……那是因為我快到家了啊。”曲笙一邊說一邊往客廳走,給自己接了一杯熱水,唇抿到杯緣,把自己燙得呲牙咧嘴。

荊叢轍走過去,將盛著滾燙熱水的馬克杯放置到一旁,捏住他燙得發紅的下唇看了看,眉微微蹙著,“走神什麽,這麽不小心?”

“肚子疼,想喝熱水。”曲笙隨便扯了個謊,在心裏設想要怎麽把舒梓媛交代給自己的任務說出口。

他不認為自己能在荊叢轍這裏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,整個人蔫蔫的。

荊叢轍又給他調了一杯溫度適中的水,他忍著唇內的火辣咕嘟咕嘟咽下去。男人的手掌按在他的肚子上輕輕揉,“吃壞東西了?”

“沒有。”曲笙有些煩,想要荊叢轍不要揉自己了,“其實是我亂說的。”

荊叢轍沒有放開他,還是一下下轉著圈地揉他。

曲笙被揉得身體跟著晃,終於伸出手制止,一擡頭對上荊叢轍那張英俊的臉,覺得煩惱也能暫時壓一壓,於是揚頭主動吻過去,舌尖描摹男人的唇縫,試探著吻深了,像荊叢轍每次吻自己那樣。

荊叢轍任由他主導,眼底的神色不明,上手揉捏曲笙的耳垂。

最近他們常常做,從荊叢轍的房間到曲笙的房間,還在落地窗巨大的健身房。曲笙好像習慣了荊叢轍在這種事上的粗野,第一次的溫柔是假的,是演給他的,要他沈淪又惦記。荊叢轍連這種事都要算計,曲笙沒轍,有時候恨恨抓住荊叢轍的頭發,好奇他想這麽多事情頭發都不掉的嗎,還這麽茂密,根根分明的,粗糙地紮著他的掌心。

“你那兒有什麽和岑魚有關的消息嗎?什麽都行,我們一直聯系不上他。”

唇分後曲笙喘息著問道。

荊叢轍沒有回答,反而把他圈緊了抵在茶臺邊緣,手掌攔在他腰間,避免他磕在邊緣處。

等了一會兒,意料之中的沒有應答,曲笙語氣隨意:“不知道就算了。”

“他被關起來了。”荊叢轍說。

曲笙睜大眼睛,“你在跟我開玩笑嗎?”

荊叢轍的神色如常,曲笙卻有點站不住了,“草……真的啊?”

又說臟話了,他直接拍在自己嘴巴上,力道沒控制好,發出一聲脆響。

荊叢轍看著他,曲笙同樣也在看他,頗為不自在,“怎麽了……我這叫自覺,我不打你也要打,還不如我自己來。”

荊叢轍對此沒有什麽表示,曲笙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,繼續問:“你確定嗎?怎麽會,他家裏不是還有他大姐和二哥,都這樣了還不行?”

“不行什麽?”

曲笙面露糾結,“……就是傳宗接代什麽的,他家裏人這麽古板?”

“與這個無關,是他太張揚,為了一個男人把不少人得罪了。”荊叢轍冷靜做出評判。

曲笙對這番話顯然很敏感,站立不安,荊叢轍以為他不信自己,“還想知道什麽,一並問了,我知道的也不多,洛宥更喜歡打聽這些八卦。”

聽到洛宥的名字,曲笙的眼睛往別處轉了轉。

荊叢轍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,“問我就夠了,他知道的不比我多。”

“可你剛剛還說……”

“現在是我和岑嘉銳碰面的機會更多。”荊叢轍垂下眼,要曲笙盯著自己看,“你只要討好我就夠了。”

“討好”這個詞用得不夠好,不像荊叢轍的作風,果然他說完便抿住唇,大概為了掩蓋自己的失言,輕緩叫道:“笙笙。”

曲笙“唔”了一聲,不怎麽在意,“那你知道他被關在哪裏了嗎?”

荊叢轍久久無言。

曲笙狀似自言自語,“或許宥哥知道?”

荊叢轍直接說出一個地址,竟是出了中心區遠在環外的一處住宅。

“不能肯定,但那處是岑家舊址,隱秘性好很合適藏人。”荊叢轍一口氣說完,低下頭像是等待什麽,曲笙反應過來他可能真的在向自己討要好處。

好吧。

曲笙心想,好吧,自己也不吃虧,全當占便宜了。

他在荊叢轍嘴邊落下一吻,喝過水的嘴巴潤潤的,細細碎碎地往下移,在喉結下方咬上一個口水印。

“你們想去找他?他到底是岑家人,岑家不會虧待他,況且已經過去這麽久,岑魚不可能任人擺布……”

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?”曲笙在親吻的間隙詢問。

荊叢轍沈默一下,答案顯而易見。

“為什麽不早點說,既然知道他被關起來?”

“你很關心他。”荊叢轍說。

“岑魚是我的朋友,他和小開才是……”

“我並不關心。”荊叢轍直接說,換做以前可能會掩飾,近些天來越發坦誠,簡直是強迫曲笙接受,“我不建議你也去湊這個熱鬧,岑魚應該也在等著,大概不會高興你們所有人到齊。沒猜錯他和你口中的小開有些矛盾未能化解,先沈不住氣的一方註定是輸家。”

曲笙:“……你別把所有人都想的那麽卑劣行不行?”

“嗯,好。”荊叢轍隨意應下,看樣子是真的不關心,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。

曲笙衣衫半褪,簡直沒了脾氣,胡亂揉了兩下荊叢轍的頭發也就任其擺布了。

“這周末洛宥在晴港辦了一場游艇宴會,他要我代問你去不去。”

曲笙還在失神中,洛宥好久沒有邀請過他參加活動,這次不知道又在心血來潮什麽勁。

未等他回答,荊叢轍埋下身,“如果你想去,我陪你。”

曲笙聽的稀裏糊塗,完全按照自己的理解,把荊叢轍的話再加工一番,變成了——“我要你陪我去”。

作者有話說:

明天也更_(:з)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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